开栏语:“郴山郴水郴情”青少年文学大赛佳作频出,北湖区作为郴州主城区,积极引领广大青少年以笔为犁,深耕乡土情怀,写下对家乡的赤诚告白。今起,我们精选北湖优秀作品展示,一同品读魅力郴州,感受青春北湖。
作者简介
黄一豪,北湖区委组织部工作人员。1996年6月出生,从小热爱阅读,在《湖南日报》《郴州日报》等媒体发表宣传稿件数十篇,创作的散文《秋》、诗歌《鲁水河畔》《甲辰雨夜》在《水月北湖》发表。
高山上的绿珍珠
——谨以此文献给靓丽蝶变的仰天湖大草原和为之奋斗的人
黄一豪
我去过很多地方,最难忘的,便是那颗高山上的绿珍珠了。
初识,是十年前。那会儿它还未育成,一副含苞待放的样子,羞赧极了。几匹闲马在原上逛,漫不经心吃草,待其主人—一名身着瑶族服饰的女子唤它时,才悠悠走来。这时女子问我骑不骑马。我摸了摸裤兜,笑着说不骑。这笑有些虚,同马舍里那些老马的肚子一样。再看原上的绿,便觉暗沉了。匆走出园,悻悻而归。
后来去过一次。那次去得匆忙,只记得那个瑶家女子没放马了,在植草护草。
今年,在一个春天说走就走,夏天只好说来就来的日子,朋友在家要窝出霉来,嚷着出门晒晒。便决定再去一次。
我们浴着金黄的晨曦出发,披着乳白的浓雾前行。路曲如蛇行,蛇头深埋雾中,拉着车子继续往前,往前。风一起,雾挪挪身子,才显出点点的绿,是节节的竹,叶子随风荡着。风一住,竹又藏进雾里密语去了,叽叽喳喳讨论着谁又来家里了。
地渐高,雾更浓,远见着它在空中淌,在山腰上系着,伸手一抓,只空得满手寂寥,什么都握不住。这就是雾吧。溯雾而行,车已慢得像十年前原上吃草的马,隐隐望见两点红时,车就变老马了。
驻车检查,一点红是前车仅剩的尾灯,一点红是当地志愿者的红马甲。志愿者说远方客人的车轮陷沟里去了,镇里很快来人。看着前车歪着身子一动不动靠着护坡,我一面想它比我们的车更像老马,一面想镇里来人有什么用。
很快,一抹绿掐断我的遐想。几个身着迷彩服的青壮年,鱼一样游进雾里,游进我们眼中。他们一边喊着“一二三”,一边就把车半推半抬弄上来了。更像老马的前车怀着感激而去,我们动身时志愿者说他们镇村都不放假,坚决为我们游客护航。
我开始期待许久未见的景色了。
盘山路嵌在连绵的山中,从空中俯瞰,仿似条条藤蔓缚着苍龙。而此时我们只能看到路越来越淡,车越来越慢了。日头伴我们向上攀爬,终于散发出更强的光,将水汽驱散,把更加明净的天空还给我们。
到山顶了。
天蓝得有些过分,将它的澄澈毫无保留地揉入我们的眼,像块洁净的画布,缀着朵朵软糯的白云,懒洋洋挂在穹宇。只看一眼,就会被吸上去似的。与之呼应的,是一原的绿,绿得耀眼生动。风一拂过,原上的草便荡出一层绿波,含羞地回应着天空深情的凝视,像少女应着心上人的呼喊。风电机组巨大的轮翼放肆地舞,店前招财猫般,迎着远至的客人。
草原更大更绿了,游玩的人更多了。
刚入园,草的香气便横冲直撞闯入鼻腔,和映入眼帘的无边苍翠争相怒放,要比一比谁更能代表草原、谁更含着生机了。极目望去,便是那汪碧湖。湖色略比草深,水波荡漾,波光粼粼。湖面除了被风剪碎的天空和云,便是几只拥着戏水的黑天鹅。它们时而划掌游湖,时而翅弄清波,昂着头高声地闹,好不欢快。有只鹅许是饥了,含一嘴吃食,弯下细长的颈子去啜水,引来无数锦鲤从嘴中夺食,形成“天鹅饲鲤”的致景,颇有趣。
深入园去,骑马的人更多了。匹匹马都膘肥体壮、毛发洁然,肚子也不再瘪,是精心照料的马。园内另设了多个区域,骑射、饲鹿、滑草,一应俱全,毫无往日凋敝之意,一幅欣欣向荣的样子。路上,我又遇见那瑶家女子,岁月在她脸上留了下淡纹和更多的笑,牵的马儿也更健壮了。我同她打招呼,她已记不得我。她只说现在马儿终于可以吃饱,她们现在忙时牵马闲时护草,日子宽裕多了。她又问我要不要骑马,或是住民宿。这次我没掏兜,而是说想好好看看草原,看看这颗高山上终于盛放光芒的绿珍珠;我还说明天有事,不住民宿,不好意思。她看见我的愧色,大方地笑,说欢迎下次再来玩。
日渐乏力,被绿色抱了一天的我们,怀着不舍陪太阳一起下山。途中,山间的民宿灯火明亮,仿如点点星光,洒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之中。
那天没睡好。眼睛一闭,漫山的绿便向我淹来。我在绿中遨游,双手四处拨弄。在绿涛中,我看见了竹枝的绿,看见了迷彩服的绿,看见了草绿、湖绿,看见了瑶家女子的幸福泪水竟也是绿的。随着我双手不断拨弄,这些绿不断融化,随后杂糅在一起。它们旋转、变换,化为了一颗巨大的绿珍珠,躺在高高的山上。
我清醒过来,梦中事像团浆糊看不清。
只依稀记得,在一座高高的山上,卧着一颗璀璨的绿珍珠。
来源:北湖区融媒体中心
编辑:方苡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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